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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9章 你喜歡上別人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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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敢!”木樨有點底氣不足。

厲紹棠有點生氣,媳婦兒跟自己不親近,哪個男人不生氣,他覺得自己生氣太正常不過——

她越反抗,他越要親。

“有什麽不敢?”他摁著她的手腕,將她固定住,明明是想欺負她的,但一看見她討厭自己的眼神就有點不敢,軟趴趴地說“媳婦兒,你怎麽對我這麽兇?你、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?”

木樨不清楚關於他們以前的事他還記不記得,若是記得、那他就該意識到他們並不恩愛,不但不恩愛,而且時常吵架、拌嘴,互相看不順眼。

倘若他全然不記得,他如此這般一口一個媳婦兒的源頭在哪裏?

莫非是他自己腦子裏臆想出來他們過往情比金堅麽?

“是。”她凝眸看著他,“現在你可以松開我了麽?”

厲紹棠慢慢松開手,但又突然抓得比之前更緊,他像是賣乖似地說“可以不喜歡那個人,就喜歡我麽?我哪裏讓你不滿意麽?”

木樨“……”

她有點無言以對,連他穿女裝、她都覺得好看,還能對他哪裏不滿意?

或許,她最討厭他的地方就是明知道他們之間隔著深仇大恨,可她的心依舊對他活蹦亂跳——

“厲紹棠,你再不放開,就別想見到我。”她心一狠,道“我發誓!”

饒是男人眼下腦子不太好使,看見她那雙神采奕奕的雙眸時也分辨出她說的都是真話。

他不想見不到她,只能無奈松手。

而此時,大門被打開,容言拿著衣服興高采烈沖進來,感受到裏面暧昧的氣氛,以及看見自家主子身上那件杏色女款睡衣時,他恨不得自插雙眼。

他、他都看見了什麽?

木樨立馬將跟前的男人推開,說“去換衣服。”

聞言,容言立刻將手中的衣服遞過去,“厲總快去換吧,您這樣……不太雅觀。”

“不雅觀?”厲紹棠劍眉微皺,“我媳婦兒的衣服哪裏不雅觀?”

容言“……”

得,當他什麽都沒說。

木樨見他僵持在那兒,便不悅催促,“還不快去,還想在這裏賴多久?”

厲紹棠只能癟嘴拎著袋子進浴室去換,其實他挺舍不得媳婦兒的衣服,覺得穿著挺舒服,最主要……衣服上好似有她的氣味。

他喜歡。

木樨覺得若再如此糾纏下去,她肯定會瘋,所以趁人換衣服的空檔,她言辭犀利地對容言說“等他換好衣服,請你帶他離開。以後也不要帶他來見我,我沒義務充當他的妻子,你們這樣會給別人的生活造成困擾,明白麽?”

容言欲言又止,很想將所有事都挑明,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,“唐太太,關於那些財產的事我希望你可以慎重考慮,我想你也不希望厲總辛苦了半輩子到最後什麽都沒落著吧?”

“容助理這話就說的不對了。”木樨抿唇微笑,“你家厲總跟我又不熟,憑什麽我要替他考慮?”

“財產我分文不會要,捐給慈善機構也不錯啊!算是造福社會,他自己也積德了、挺好。”

容言總算明白那句話,“女人絕情起來根本沒男人的事。”

但這話他不敢說,就只能在自己心裏想想——

“我餓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厲紹棠突然說。

木樨跟容言紛紛看向他,一個無可奈何、一個火冒三丈——

“容助理,把他帶走!”木樨已經忍無可忍。

容言表情有點為難,抓了抓頭發說“唐太太,眼下厲總就是認定了你,若你不哄著他不會乖乖聽話。從昨晚上到現在他也確實沒吃過東西,現在估摸著是真餓了,要不你方便的話就給他做點?”

“容言,你別太過分!”木樨怒目瞪她。

以前容言不明白為何黎洛覺得陸繁星好,總覺得黎洛的眼睛被糊住了,壓根不懂看人。

看著眼前明明火氣沖天但依舊隱忍的女人,他似乎有點明白,她陸繁星不管是四年前、還是四年後都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。

嘴上喜歡給人下刀子,但心卻比誰都軟。

或許這就是她的可愛之處。

厲紹棠見自己媳婦兒怒了,連忙安撫,“真餓了,不信你摸摸我肚子,癟癟的、裏面一點東西都沒有。”

容言簡直沒眼看了,若不是他清楚他家主子不是在裝傻,以他現在的作風,他真覺得……是在死皮賴臉、厚顏無恥追妻。

木樨冷冷盯著那張俊顏,“聽著,吃完就滾,不然……我真的直接報警,說你們擅闖民宅,聽到沒有?”

容言心裏暗笑,少奶奶你怎麽老拿警察嚇唬人呢!明明就是你自己舍不得見他撒嬌。

厲紹棠展顏一笑,快速俯身朝女人柔嫩臉頰親了一口,“媳婦兒,你真好、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。”

容言撫額,能不能少在他面前秀恩愛?

木樨當著兩人的面,狠狠擦拭臉頰上被親吻的地方,然後對腳邊的小哨子說“走、跟我進廚房。”

此時容言才發現原來屋子有條小狗,那模樣看上去……可真不討喜。

憨憨地、傻傻地、呆呆地,最主要長相醜。

“厲總,那狗是少奶奶的麽?”容言好奇問道。

厲紹棠鼻子裏“哼”了聲,“別跟我提那狗,就因為它、媳婦兒才不理我,只抱它、不抱我——”

容言想說你媳婦兒不理你關人家小狗什麽事,明明就是你情商低不懂女人的心。

木樨心不甘情不願的給厲紹棠做東西吃,她隨便大雜燴炒了個飯,在最後端出去之前她實在心裏氣不過,就又加進去一大勺鹽、又加進去一大勺糖,然後拌勻——

鹹不死你,也甜死你。

奈何她料錯了,某人非但沒覺得難以下咽,還吃的津津有味。

“媳婦兒,你做的飯真好吃,比容言給我吃的好吃多了。”

容言“……”

洗了澡、吃了東西,若是再繼續賴著不走,容言都覺得那臉皮比城墻都厚了。

厲紹棠在乖乖離開前,握著女人的手不肯撒開,“媳婦兒,我知道你喜歡安靜,那我不吵你。但、但我給你視頻的時候,你要讓我看見你,不然我就繼續回到這裏再也不走了。”

容言倒抽一口涼氣,不是傻了麽?怎麽這種威脅手段還記得呢!

果然極聰明的人傻也不會傻到哪裏去,畢竟底子在那。

木樨為了讓他趕快走,只能敷衍答應,不斷點頭、等人離開她整個人像是洩氣的皮球抱著小哨子窩在沙發一角,完全不想動。

厲紹棠跟容言走出來時並未看見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轎車,有相機正對準兩人狂摁快門,並且快速傳送出去——

……

某幽靜咖啡廳。

楚琳瑯跟厲夫人坐在一起,而她們兩人對面坐著的正是許心慈。

許心慈臉上架著黑框眼鏡,手拿勺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動著杯中咖啡,“兩位找我有什麽事?”

“許醫生,我好歹是紹棠名義上的母親,你就對我這個態度?”厲夫人笑著問。

她當年會跟她搭上線,是通過圈子裏某個太太介紹,說她是個不錯的心理醫生。她們這個圈子多多少少有點心理上的問題,晚上失眠是常有的事,所以也想找人聊聊。

如此,她就跟眼前的許心慈認識了。起初就覺得是個不錯的女孩子,若不是當時子謙已經跟楚琳瑯搭上,還真想讓她成自己兒媳婦。

不過,在陸繁星出事後她也直接攤牌,原來從開始她就是蓄意接近。

而她的真實身份也讓她難以置信,竟然是陸家早就過世的大女兒。

之後,兩人就沒再聯系。

許心慈挑眉笑著,“如果他真當你是母親的話,就不會將你軟禁在波士頓。”

“你——”厲夫人向來被人尊重慣了,哪裏受得了這種氣!

楚琳瑯倒是極其氣定神閑,說“既然我媽能回來就說明這邊出了事,許醫生難道不想知道出了什麽事麽?”

許心慈皺眉,“什麽事?”

楚琳瑯朝厲夫人微微一笑,隨即將自己手機掏出來放在桌上,“許醫生自己看吧——”

許心慈不知兩人葫蘆裏到底在搗鼓什麽,她伸手拿過手機,就見上面是熟悉男人的身影,是熟悉、但似乎又有點不同。

哪裏不同,但又說不上來。

楚琳瑯兩手交錯握著,“這是厲紹棠,你應該不陌生吧!”

“他怎麽了?”許心慈擡眸,“最近我聽見一些關於厲氏的傳言。”

“既然連許醫生都聽說了傳聞,那麽我們的話就好說了。”楚琳瑯說“不久前他做了腦部手術,在手術之前他將所有財產都給了……一個叫木樨的女人。”

“木樨?”許心慈喉嚨發緊,“你說他將財產都給了木樨?”

厲夫人看出端倪,“你認識這個女人?”

許心慈皺眉點頭,“是,之前去香城見過一面,她、她長得……”

“她長得跟陸繁星一模一樣,對麽?”楚琳瑯激動問道。

“是——”

許心慈疑惑,“她是不是陸繁星,是不是?”

“當然不是。”楚琳瑯嚴肅道“陸繁星早在四年前就死了,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圖謀不軌,故意將自己弄成陸繁星的模樣,想要騙厲紹棠。要是以前的厲紹棠哪裏會那麽好騙,但眼下這種情況還真的是……”

“他怎麽了?”許心慈猛地站起來,“他手術沒成功麽?”

“那倒不是。”楚琳瑯示意她坐好,“聽說手術挺成功,性命之憂肯定不會再有了,就是術後似乎有點後遺癥,他好像不記得以前的事,只記得一個陸繁星。然,這個木樨就利用這點不知又要做什麽!”

容言將一切事瞞得密不透風,顯然這是厲紹棠在手術之前事先交待的結果,但瞞得再好,總有透風的墻。

這是她們幾經波折好不容易打聽到的一點內幕消息。

“那個木樨不是有丈夫麽?”許心慈疑惑不解。

“有丈夫就更不對了,既然有丈夫為何要纏著厲紹棠不放,你說呢?”楚琳瑯腦子轉的飛快,非要將她跟她們拉到統一戰線。

許心慈暗暗攥緊手,“你們告訴我這些也沒用,我幫不上忙,之前……紹棠他就對我很冷淡,他不會聽我的話。”

“若不是之前有陸繁星的插足,我想你們應該會是幸福的一對。”厲夫人故意講以前的事,“不管怎麽樣,我相信在他內心深處還有你的一席之地,要不你去試試?就當賣我一個老人家面子,好麽?”

許心慈不明白,“試試?試什麽?”

厲夫人微笑,“當然是讓你去將紹棠拉回來,要是讓那個女人得到那些財產整個厲氏就會成為她的。紹棠之前鬼迷心竅做了不明智的決定,我們作為他的親人不能置之不理。”

“呵。”許心慈冷笑,“你們應該是為了自己吧?”

楚琳瑯漂亮的臉孔漸漸冰凍,“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,但我們並沒錯。那個女人仗著自己跟陸繁星有張相似的臉就勾引紹棠,如果我們真讓她得逞豈不是太窩囊了麽?”

這話說到許心慈心坎裏,別說一整個厲氏,就是隨便扔點錢給那個女人,她都覺得不該。

現在何況是整個厲氏。

不懂,他之前到底是怎麽想的?

看見那張相似的臉就想贖罪麽?

對,或許真的是為了贖罪——

為了那個還未出世就消失的孩子贖罪。

許心慈為自己找到一個繼續去纏著厲紹棠的理由,也為厲紹棠此種行為找到合適的解釋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她說“關於你們說的事我會想辦法,不好意思、我診所裏還有病人,現在必須得走了。”

“好、好。”厲夫人連聲道“你願意幫忙真是再好不過了。”

“其實許醫生……”她語氣晦澀不明地說“這也是幫你自己,或許經過這件事你和紹棠可以重歸於好呢!”

許心慈不傻,心裏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。她愛厲紹棠,或許他們之間存在問題導致他一直不回應她的感情,但她相信他心裏有她。

她們說的對,若不是陸繁星、若不是那個好妹妹,她和厲紹棠的孩子估計已經大了吧!

……

許心慈離開咖啡廳後本想回自己的小診所,但實在沒任何心情,就通知病人改了日期。

她懶洋洋回到家裏,一進門就見梁紅玉正在客廳裏插花,“媽,我回來了。”

四年前,陸繁星出事後她就表明了自己的真實身份。自己跟親生母親整整分開十年,再見面並沒有任何疏離感,反而比以前的感情更加深厚。

而梁紅玉對於這個失而覆得的女兒自然寶貝得緊,她再也不想品嘗失去愛女的滋味,纏著許心慈跟她同住。

至於許錚還在世這件事,許心慈並未告訴她,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,再者她的父親對母親怨怪情緒日積月累,已經到了無法消弭的地步。

不見面,或許比見面要好。

“今天怎麽這麽早?”梁紅玉看上去心情不錯,容光煥發地好似年輕了十歲,“你看上去有點累,廚房裏有燉著燕窩,你去盛一碗喝喝,女孩子需要滋潤。”

許心慈往沙發上一坐,將車鑰匙放到茶幾上,“沒什麽胃口,不想吃。媽,我想問你一件事。”

“嗯,你問。”梁紅玉慈愛一笑,“你問什麽,媽都會回答你。”

“陸繁星的死……你真的一點都不傷心麽?”這個問題積壓在心裏四年之久,她總算問出口來。

之前不敢問,畢竟也是她十月懷胎的親生女兒,就怕問了她會傷心難過。

但,今天自己情緒有點不對勁,真是被有些人刺激到了。

難道自己在厲紹棠心裏的分量還不如頂著一張相似臉孔的冒牌貨?

梁紅玉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麽問,她優雅褪下手套,“她害得你我分開十年,我為什麽要傷心難過?要不是她父親,我們會有一個美滿的家庭,你也不會吃那麽多苦。雨桐,媽不是是非不分的人,媽是真的心疼你。”

“好好的,為什麽又要提起她?多晦氣,人都死了、還說那麽多做什麽!”

“往後啊!媽就想跟你好好過日子,要是你能給媽生個小寶貝就更好了。”

“你和紹棠怎麽樣了,已經四年過去,你們兩個年紀都不小了,也該把正事辦一辦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許心慈眸光微暗,俯身拿起茶幾上的涼水喝了一口,“媽,兩個多月前、紹棠想用支票斬斷我和他之間的關系,我怕你難受,所以沒敢告訴你。”

“他、他是什麽意思?”梁紅玉瞪大雙眼,心疼自己的寶貝女兒,“他以為你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孩子麽?拿支票給你。他、他竟然對你做出這種事!”

“媽,你先別激動——”許心慈就怕她這樣,“你先聽我說,他話的意思是之前他跟陸繁星都那樣了,而且陸繁星還給他懷過一個孩子,他再跟我在一起會覺得別扭。其實,這事我也想過,我和陸繁星有血緣關系,之前他算是我的妹夫。”

梁紅玉激動起身,兩手攥得極緊,“說來說去都是陸繁星的錯,死了都不讓人安生。心慈,紹棠是個重情義的孩子,他可能一時還不適應,你可能不能聽他的,說斷就斷了。你們好不容易有重新開始的機會,犯不著為了一個死人放棄彼此的幸福。”

“媽,我不確定。”許心慈眼底泛著淚光,“他跟我說這些的時候,我真的很難受。其實我什麽都不怕,就怕他不喜歡我、不愛我。”

“我那麽努力才能重新站在他面前,要是他不要我的話,我真的……”

“還不如死了算了。”

“不、不——”梁紅玉亦是急紅了眼,“雨桐你別哭,紹棠肯定愛你。在你離開的十年時間裏,他逢年過節都會來看我,有時候還會留宿在你房間裏,真的、媽媽沒有騙你,若不是心裏愛著你,他怎會那麽做?”

許心慈紅著眼眶,“媽,你說的都是真的?”

“當然!”梁紅玉伸手將女兒摟入懷裏,“媽媽不會騙你,你和紹棠是天造地設的一對,再給他點時間,他會想明白的。”

許心慈不想將厲紹棠的事告訴她,免得讓她又憂心忡忡,只說“媽,有你這話我就又有信心了,你放心吧,就算他放棄我、我也會緊緊抓住他。”

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再將他從她身邊奪走——

誰都不行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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